好欢螺

飞星远走渡关河 问莲何知冰雪色

头像@莲一

【轰出】游轮记事

*OOC 私设有

*拒绝谈人生寄刀片等伤害作者身心的事

亲爱的欧尔麦特:

 

 

      这个时候收到我的来信,想必你一定是非常震惊吧。关于我和焦冻所经历的事情被妈妈知道的时候,她一定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,非常感谢你能和小胜第一时间赶往我家去安慰她。我现在在日本北部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,网络通讯之类的都不怎么发达所以只能由这种方式来向你报平安。

 

 

    我和焦冻受邀参加了英雄协会举办的邮轮活动,原本焦冻是不大想去的,他不太喜欢许多人聚在一起的场合,但我表示与焦冻从毕业到现在已经在一起了五年多,很少共同旅行的经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。船上很多前辈,读书时那些仅仅在电视访谈和报纸上见过的职业英雄们,都不知何时成了可以并肩作战的同伴了。和焦冻在一起的事早就不是职业英雄圈里的秘密,我想世上最开心的事,应该就是和所爱之人手拉着手接受旁人的祝福了。

 

 

    参加活动的前几天,焦冻每天总是回家很晚。饭田君悄悄地告诉我焦冻下班后都会到一位铸造师父那里去。可能是和焦冻在一起这么久了,许多事不需要多说就能立刻明白。前不久刚颁布同性职业英雄可以结婚的法律,我想很多人和我都是一样高兴的。倒不是说一定要结婚这样的仪式,而是与焦冻的这份感情被大众所接受。

 

 

    出发那天港口到处都挂着彩旗和飘带,送别的人和游客都聚集在码头那里,等待着起航。活动的策划是邮轮绕着日本领土环游一周的旅行,船上的很多人都环游过整个日本,但是忙于职业工作并没有什么时间停下脚步去看走过的风景。我算了算与还是在雄英就读时与焦冻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,上次和他一起旅行我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了。

 

 

    一旁的书桌上显示着现在是十二月三十号的凌晨,距离出事已经过去了两天了,我现在依旧觉得那是是一场梦,只要闭上眼睛再睁开,所有事物都会归回原位。大概是晚上的十一点五分,晚宴刚刚结束后我和焦冻一起回房间,突然感受到了猛烈摇晃感,于是我就跑到了甲板上去看,听一旁的水手说我们的船和经过的货船相撞了。月光落在海面上能清晰的看到那艘船正在渐渐下沉,水里有一些呼救的人但是没救起来几个。我想要冲下去,但是焦冻把我强行拦下来了,他说海水太冷只要接触到一会儿就会丧失体力了。我们的船继续在航行着,我有些难以接受,不知为何就想起来以前问过欧鲁迈特你是否经历过无能为力的事,那时候我发现即使成了微笑着回应他人的英雄,依旧有无法拯救的人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货船沉没之后,我们的船往前走了一小段就停下来了。水漫进了后舱,焦冻说我们的船沉没只是时间问题了要赶快做准备了。我问焦冻他能不能制造出巨大的冰山浮在水上好让人暂时待在上面,他说现在室外的温度已经到了零下,就算能呆在冰上大概也等不到救援队来。焦冻说要做好准备了。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船上所有人都慌了手脚,即使是拥有强大个性的英雄,面对这样的灾难也不知所措了。这时候好像我们所有人都变成了“无个性”

 

 

    焦冻找到了两件救生衣,即使我俩都会游泳但面对刺骨的海水还是没法长久坚持。穿救生衣的时候我心里明明非常镇定,但是手却哆嗦个不停,焦冻看到后帮我把救生衣穿好,吻了吻我安慰道  

「  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搜救的人  」  

 

 

    原本大家都在等着救生船放下,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与货船的撞击让所有的救生船都变得粉碎。有些人已经就近开始找一些具有浮力的东西抱在怀里了,没多久我突然觉得脚底一片冰凉,再然后水突然就没过我的脖子了……

 

 

    下水之后焦冻一直紧紧拉着我的手,即使是他也被海水冻的脸色发青,无论是燃烧还是冰冻的能力统统发动不起来了。我觉得很奇怪,明明身体的温度已经开始下降,但是被焦冻握住的那只手却感到无比的温暖,这仅剩的温度成了我最后的安定剂。

 

 

    船完全沉下后一股又一股的水浪冲击着我俩,中途有一会儿我失去了知觉,我只觉得身体在渐渐下沉,耳边隐隐约约好像听到焦冻在喊我的名字,更多的是水流过耳朵的汩汩声。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直把我往水下拽,海水从四边八方灌进我的鼻子和口腔。成为职业英雄这么久,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掉了,冰凉的海水让我的脑子越来越清醒,好像看到有很多逆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,我知道那是历届OFA的继承者们,好像在做梦一样有一个声音不停的问我  

「  绿谷出久你就这样死掉了么?  」

 

 

    我奋力的划着水浮了上去,一旁是焦冻那急切的面孔。我看到他救生衣已经解开了一半,大概我再不浮上来他就要丢掉救生衣潜下水找我了。我俩起初抱住了一块木板,但是它禁不住两人的重量就又沉了下去,无意间我发现周围的人渐渐都不挣扎了……

 

 

    晚会的礼服在水里泡着很沉,一直在扯着我的身体往下坠。焦冻依旧紧紧地牵着我,他看到远处有一个巨大的浮木,上面已经坐了几个人了。我俩奋力的划着水到那跟前,呆在上面的人看到我俩后小心翼翼的将我往上拖,焦冻在我身后拼了命一般将我推了上去。我转过身想要拉他一把,他却摇了摇头。意识到了什么后眼泪就不争气的往下流,焦冻想要抬手摸摸我的头但是胳膊抬到一半又放了下去……可能是冻僵了也可能是衣服太重。

 

 

    那时已经将近凌晨了,气温下降到了最低。我的头发和睫毛上都结了一层白霜,我紧紧抓着焦冻的手生怕一松开就再也见不到他了,他的另一只手在衣服摸索着什么,许久后递给我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,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我是知道的……我用力地摇着头

 

  「  不行,要等焦冻亲手带给我…… 」

 

 

 

  「  即使是这时候出久也依旧这么任性呢  」

 

    焦冻的脸已经冻僵了,但是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。然后挣脱了我的手颤抖着将盒子打开,里面是一对银白色的戒指。他颤巍巍的将戒指套在我的手上后吻了吻,他的嘴唇很凉但接触到手背还是令我感到无比的温暖。他的手覆上我的眼睛,我趴在浮木上不停地发抖,睫毛上和头发上的的白色的冰凌簇簇的往下掉,混合着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,脸上。

 

 

 「  这样的白色真像结婚的模样啊  」

 

 

    我觉得自己的的力气已经用尽了,但是还是死死地抓住他。他用手遮住我的眼睛,将另一只戒指塞到我的手心后说

 

 

  「  你闭上眼睛数十下,我就给你展示一下叶隐的能力…… 」

 

 

 

    直到搜救的船来了,我都不敢睁开眼睛。我浑身都没有知觉了,只知道紧紧地握住手里的戒指,他们把我拉上救生船后,用热水冲着我,给我换了衣服,可即使裹着厚厚的毯子坐在暖炉边,我依旧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刺骨的冷……

 

 

 

    后来他们把我送到了岸边,我的礼服又湿又冷只能裹着毯子上了岸。脚接触到地面上时我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我还活着,很意外的在码头那里看到了焦冻的姐姐轰冬美,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,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,而她也在努力的忍着什么。我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,我也没什么资格说安慰的话…………船上那么多人可这码头上的裹着毯子的却连十分之一都不到。听旁人说还有搜救船带着幸存者到别的码头去了,也有人可能被冲到了附近的海岸。

 

 

    到了住处我躺在床上,一闭上眼睛就觉得身体好像泡在冰冷的海水里渐渐往下沉。我不敢睡,生怕一睡着就有水从四面八方灌过来。明明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,我想尽办法将自己泡在热水里也好,呆在暖气前裹着厚厚的棉被也好可仍然止不住的发抖。但是右手的无名指带着戒指的地方,却如同烙铁一样要把我灼伤。

 

 

    起初我以为是人反对我俩在一起,但是跨过所有的坎后我意识到,不是人反对我俩在一起,而是天在反对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绿谷出久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十二月三十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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